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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会知道得这么详细？”魏成和没有像刚才的女警察一样生气，而是非常感兴趣。
“我猜的。”钱仓一说，没等魏成和说话，他又继续说道：“也许不清楚，实际上在被封闭的时候，会有某些东西引起的注意，但其实不会有危险，不……只能说短时间内不会有危险，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也不能确定。这样一来，如果离开房间或者离开汽车，当重新获得视觉的时候，充满好奇心的人做的第一件事肯定是回头，于是……”
“按照的说法，这似乎并不是鬼魂，至少，我印象中的鬼魂不是这样。”魏成和将钱仓一的话都听进去了。
“我不知道，匿名说是‘鬼’，我们就这样称呼了。不过我有听过不能回头的故事，就是人头顶和肩膀的三盏火，如果回头会熄灭肩膀的一盏，这样鬼就能够趁虚而入了。”
“相信吗？”魏成和直接将耳边的通讯器拿了下来。
身处指挥中心的秦洛脸都被气黑了。
“相信什么？后面的故事还是什么？”钱仓一反问道。
“鬼，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存在吗？”魏成和丝毫没有生气。
“不是我信不信的问题，我已经遇到了。”钱仓一轻笑一声。
“那就是信了？”魏成和一直紧盯这一点。
“呃……”钱仓一没有马上回答。
这时候，魏成和站了起来，“既然相信，那么昨晚的行为又是怎么回事？明明知道自己被鬼追杀会伤害周围的人还特地跑到步行街，是想杀人吗？知道有多少人因而死吗？知道的行为对这个社会带来了多大的影响吗？”
钱仓一低着头，没有说话，谁也没有看见他嘴角的笑容。
“有二十二名警察因们而死，还损失一架直升机，报废了一架直升机，其余的损失我还没算，明知道会这样，和易天磊为什么还要做这些事情？为什么不尽早联系警察？为什么不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警方？如果们寻求警方的帮助，事情根本不会变成这样，在明知道自己的行为会造成其余人死亡的情况下依然去做，我完可以控告间接故意杀人！”
这时候，钱仓一发出了讥讽地嘲笑声，犹如地狱的恶鬼。
“我故意杀人？想想们都做了什么？在第一起命案发生之后，我就配合们进行调查，结果呢？们做了什么？们想将我当成罪犯直接定罪，如果不是我跑掉了，可能现在我就和那些死人一样了，根本不可能还坐在这里和说话，就算是故意杀人，也是们在故意杀我！”
“在第二天，我以为可以躲掉这一切，没想到危险还是紧跟着我，们坐在这里像一个没事人一样，就算没有破案又怎么样？死的人又不是们，们最多脱掉身上这身衣服，大不了换个工作从头再来，而我呢？们又考虑过我的想法吗？看看刚才那名女警察，每当我想告诉她事实的时候，她都什么脸色？凭什么！”钱仓一加重了语气。
“绝望之下，我们能做什么？们不是想知道吗？我们去了淳怀寺，没错，既然警方保护不了我们，那我们就去寻找神佛的庇佑，当无数的香客都在寻求升职加薪、儿孙满堂的时候，知道我们在祈求什么？我们仅仅只是祈求一个正常的人生，我们只想回到五天前，只想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，们懂吗！”
“昨天晚上认为我们为什么要去步行街，我们只是想给自己一个丰盛的晚餐，就算是死，也不想死得那么窝囊，我们两个人点了一整桌的菜，二十个人都吃不完的菜！就算我们看见了插播新闻上的通缉令，我们都没有逃，我们放弃了，不想既躲避鬼魂的追杀还要躲避警察的追捕。”
“然后呢？们做了什么？当我救下两名警察的时候，们怎么对我的？们居然开枪了！哼哼哼哼，就算是一头猪被杀都知道挣扎，为什么我就要这样将自己的命交到们手上？既然们不愿意相信这一切，那我就将真相告诉所有人，让所有的人都知道——社会主义国家也有连环杀手！”钱仓一将头转了向了摄像头。
“既然们是坚定的无神论者，我就将鬼神摆在们眼前，让们直接看见，让们面对真正的现实！哈哈哈哈，如果们还不相信我说的话，完可以去看看昨晚的足球场，看看直升机的残骸。以为们一直坚信的理论是正确的？们的种种行为与中世纪的宗教裁判有什么区别，对们而言，我就是火刑架上的女巫。”
“脱掉们的衣服，换成长袍再照照镜子，再想想们不屑的眼神和愤怒的表情。曾经被们嘲笑的信仰者不正是现在的们么？们所做的一切与他们又有什么本质区别？借口更加高尚吗？因为崇拜的神变成了无神？无论信奉什么，都不过是在欺骗自己罢了！”
说完，钱仓一闭上了眼睛。
这时候，沈星打开了审讯室的门，“别审了，押回去。”
魏成和看着钱仓一，张嘴想说什么，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发出来。
钱仓一被两名警察押着向看守所走去，在路过魏成和的时候，他低声说了一句，“如果今晚我死了，记得让那些被我救的警察每年清明来我坟上祭拜！”
魏成和转头，只能看见钱仓一坚毅的背影。
坐在看守所的床上，钱仓一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铁门，没过几秒钟，睡意如潮水般袭来，撑了不到两秒，他的双眼终于还是合上了。
再次睁开眼睛，钱仓一发现窗外的光已经非常暗，而他的肚子也咕咕叫了起来。
“现在几点了？”钱仓一对门外大喊，“有人吗？”
虽然没有任何回应，但是钱仓一依然没有放弃，就这样，过了两分钟，一个人拿着饭进来了。等这人走进了之后，钱仓一发现是这人是屈东。